阳春三月去哪里赏花?光慈文学群里的老师们不约而同地指出了方向:安徽金寨铁冲望春谷。
入光慈文学前,我只知道金寨县是革命老区,是老区十万英雄儿女前赴后继参加革命的圣地。现在,从光慈文学群老师们片言只语的聊天中,我得知金寨县铁冲有一个叫望春谷的地方,三月,和煦的春风吹拂着大地,望春谷漫山遍野几十里的大山谷铺天盖地到处开满了绚烂的玉兰花。果然,不久光慈文学推出了姚影的《铁冲望春》、胡尊锐老师的《三个铁望粉——望春谷的三个铁杆粉丝》等有关望春谷的文章。老师们精彩的文笔也让我的目光注意到开在我们小区绿地里的玉兰花。
我是一个上海人,孤陋寡闻的我,过去只知道我们上海的市花是白玉兰,却不清楚,金寨望春谷荒郊野外的山坡上野生、野长的玉兰树在自然山水、日月精华的濡养下,汲取了天地精气神的玉兰花儿会开得如此洒脱不羁,恣意张扬!
在我一贯的印象中,上海电视台的台标就是一朵端庄的白玉兰。从我第一次看到玉兰树上那一朵朵如白玉一样清新、雅致的玉兰花,并被玉兰花傲人的姿态吸引到现在也不过十来年,早些时候奉贤当地是没有玉兰树的。玉兰树是属于大山里远道迁徙而来的客人,却在上海这片土地上扎下根,成了上海的常驻民。上海市市花的标识图就是一朵含苞未放的白玉兰。
我从文献上查阅到玉兰花是一种落叶乔木,花期大约在每年的3~5月份。根据南北地区温差不同,玉兰开花的日子前后略有差异。可能是水土不同,我眼里看到的玉兰树大多只有一~二层楼那么高。相对本地产的槐树和杨树来说,玉兰树像杯口粗细的树杆多少显得有点儿过于单薄,但不妨碍玉兰树自带一副亭亭玉立、曼妙的风姿。
惊蛰日后,春风送暖,万物生发。小区中心花园的绿地中央,粉的樱花和白的梨花相继绽放了娇艳的花朵。墨绿色的草地上,东一滩,西一堆的,许多不知名的小草花儿也跟着凑热闹,欢欢喜喜地展开了笑颜。连续一个多礼拜二十度以上的小阳春,送来了春风,也吹开了玉兰树满枝的花芽。
正月前后,玉兰树清瘦的枝头上渐次地孕育了满满一树带着绒毛的浅色小花苞,迎着寒冷的朔风,傲视严冬。喜欢玉兰花,恋它那份守得住寂寞、耐得住喧嚣的秉性。白玉兰冰清玉洁,气质娴雅,如同旧时养在深闺的怀春少女,沉静如水的性子让它与那些引蜂招蝶爱热闹的花树截然不同。即便是开花亦有着欲语还羞、不轻易吐真言的执着和深情!
玉兰花有着不少动听的别名,诸如:望春、木笔、白玉兰、辛夷花……古代的诗人用“霓裳片片晚妆新,束素亭亭玉殿春”来赞颂白玉兰的春意浓情。和其他草木植物一样,玉兰花也有着不俗的花语和寓意:诸如,高尚的情怀,真挚的感情,忠贞不渝的爱,感恩的心……每一个动人心弦的词组,都极尽颂扬地表达着人类的语言对玉兰花欣赏备至的美好情怀和寄托。情不自禁的,我也被玉兰花深深地迷住了。
玉兰花开,见花不见叶。玉兰树是先开花,再长叶子的树,这点和路边上的广玉兰树略有不同。广玉兰是四季不变的常青树,一年到头顶着一树一成不变的大叶片,没有白玉兰感知四季冷暖的细致和敏感。仔细端详,玉兰花儿看着有点儿似缩小版的白莲花,又似一个小巧的中式小酒盅,天生自带一分芬郁的香气;喜爱白玉兰的人,无不是偏爱它那如雪一样纯净的白。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然也有花瓣是白色的花儿、朵儿的,但玉兰花的白是如同新疆和田白玉一般质地温润,给人以厚重感的白。白玉兰的白,白得纯粹,白得有质感,白得分明!
玉兰花,除了白玉兰,就是紫玉兰。紫色的玉兰又分为浅粉色和妖娆的深紫色。紫玉兰又被人称呼为辛夷花,是一种比较名贵的玉兰花。
紫色,在不少人的心目中向来是一种贵重的颜色。过去,人们常用“紫气东来”形容大吉大利,祥瑞来临。有诗为证,大诗人王维在《辛夷坞》一诗中写到:“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可见,紫色的辛夷花在诗人的心目中是多么神圣的花儿。万里之外的异域他乡,紫色同样是隶属于豪门贵胄的颜色,有钱的贵妇们就爱着一身紫色的服饰,以彰显其贵重的身份。现在也有人,爱那一袭迷人的紫色礼服,美其名曰:神秘,浪漫,有风情!
除却白玉兰是我们上海的市花,拥有与众不同的印记以外,我独欣赏白玉兰那份濯清尘而不妖,持重、端庄的品格。一如三国时期“竹林七贤”之一的名士嵇康视名节为身家性命般重视,白玉兰高雅、清俊出脱的气质,亦非寻常的花儿所能及。白玉兰出自荒郊野外,却始终保持着一份典雅的气度,其优雅的气度天地浑成、自然生发,不沾丝毫俗世的媚俗。
三月里的天,小娃儿的脸,阴晴不定。晨起,疾风骤雨,乍暖还寒。我撑着一把折伞,冒着绵密的雨丝,顺着小区园内那条空寂无人的小径,放步缓行。一眼望去,绿地中央的花坛里,那株高大的玉兰树经过连夜的雨水一遍遍反复地清洗,那一朵朵莹白色的如莲花一般缀在枝上的花朵儿,在摇曳的丝雨中越发显得清丽、可爱。
突然间,我的脑瓜子灵光一闪,似有所悟:白玉兰又叫做望春花,望春一说,按词索义不就预示着玉兰花儿开,春天就来到了。“玉兰花开试羽衣,劝君吸取少年时”,望春,赏春、惜春。但愿我们都能珍惜人生中的每一刻,莫负春晓。
▌图:沈佩
▌编辑:张凤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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